不知怎的，这几天程粤好像变得特别的乖顺，没有脾气一般。
赵浮不懂，这夜里风大，她拉开门先让程粤进来。
屋里略暗，一点微光从窗子里透出来。程粤穿的少，只有松松垮垮的一件里衣，他倒是自觉地点上了蜡烛。
赵浮揉着眼睛，“程大人高烧不下，穿的还如此凉快，先在小塌上歇息一会儿，我去熬碗药来。”
她将床上的一床锦被抱到小塌上，然后抬抬下巴让程粤过去。程粤哒哒哒拖着鞋子坐在小塌上，他钻进锦被里然后冒出头来，看着烛火一扭一扭的。
赵浮从枕下拿出一包粉末，倒了杯水走到小塌前递给程粤，“先把这个喝了。”
程粤坐起接过，他嗅了嗅粉末，一股难闻的怪味，他皱着眉想要拒绝，赵浮说：“快点。”
凉水就着粉末在嗓子里久久徘徊，实在是难闻又难喝，程粤勉强咽了下去。赵浮已经披上了一件带着毛的披风，她没甚精神地打了个哈欠。
“冷吗？”出门前赵浮突然问了一句，程粤低眉顺眼地点头。
赵浮从床下拖出一个小铁炉，拿出一个火折子吹口气，将点燃的火折子丢进去，然后将上面的黑色铁罩盖好放到小塌下面，做完这一切赵浮方安心。
熬药花费了些时间，但是好在时间不长，赵浮将这药从厨房端到卧房，上面的热气都快消散了。
程粤迷迷瞪瞪地快要睡过去了，那根点燃的蜡烛放在桌子上，他自己将桌子拉倒小塌旁，就看着蜡油一点点滑落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。
或许是太温暖了，又或许是太安静了，程粤很少睡过这么安稳的觉。
朦胧之间就看见有个人蹲在小塌旁，他睁开眼睛看向桌子，这蜡烛还未燃尽，程粤耷拉着眼皮接过了药，一口就喝完了，然后顺势滑到被子里。
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给他擦拭了嘴角，他弯着唇将头埋进锦被里。
蜡烛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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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兽散的功效太强大，赵浮制的解药能够压制住毒性，但是慈酒的毒性也异常猛烈，好在却是没有生命危险。
慈酒的毒性少有发作，一般是碰到是什么刺激性的物体时才会在体内发作，所以当初赵浮选择用慈酒来制成解药。
那天的事情她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，只记得滴滴答答的雨落在她的身上，模糊了她的视线。程粤从那么远的位置爬向那边，她也淋了不少雨，最后哆哆嗦嗦的将程粤背回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