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墉下了飞机就问了刘正明，知道莫西去了时维后，他非常恼火，严厉质问道：“我让你盯着人，才三天时间，你就把人给盯到时维那里去了，你眼瞎了是不是？”
刘正明一路跟着他走出机场，赔着不是道：“徐董，对不起，这事是我疏忽了，那天和莫小姐聊得非常愉快，她有意加入创投，我就给足了她考虑的时间，没想到这样还能被时维给截胡了。”
徐墉停下来，他冷眼审视着刘正明道：“老刘，你这次犯了致命的错误，你以为的她愿意，只是你以为而已。“
回去的车上，刘正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，冷汗涔涔地往下落，他透过后视镜去看徐墉的脸色，进入创投这么多年，他从未见过他的脸色这么差。
就像台风过境前的低气压，乌云压顶，让人窒息得差点喘不过气来。
一起回国的营销部经理陆遇，见气氛如此紧张，适时地说话道：“徐董，刘总监没有接触过莫西，他可能不清楚整个风投圈里，只有莫西搞得定的人，没有谁搞定得了她，我以前在时维的时候，就是莫西手下的销售经理，没有谁比我更清楚，她那张嘴有多厉害，这次确实是我们大意了。“
刘正明再一次赔不是道：“这次是我的错，对不起，徐董。“
徐墉抬了眼皮，狠厉地看着他。
陆遇：“莫西和余毓之间有着调和不了的矛盾，就算现在两个人相安无事，时间久了，矛盾迟早也会爆出来，到时候再劝她来创投也不迟。“
徐墉冷声问了他道：“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时维？”
“因为莫西走了。”陆遇毫不掩饰地说道：“余毓当时挽留过我们，除了少数人留下来，大部分核心主干都走了。莫西带过的营销团队，只要上了酒桌，几乎没有拿不下的生意，累是真累，但那种成就感以及丰厚的报酬，会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她干下去。”
徐墉听了这话，似是想起了什么，“我以前和她抢过生意。”
这话一出，刘正明和陆遇显然都很意外。
“那是十年前，她还在跨国公司做销售的时候，我被她灌趴在了酒桌上。”徐墉沉黯的眼里，有了一丝光彩，“没有谁比我更清楚，一个莫西，能干翻创投的一个营销团队。”
这才是他非她不可的原因，另外的，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喜欢。
那是他人生最为晦暗的时刻，上司以他的名义作假账，要挟他为自己办事，那次酒局，他醉趴在了桌子上，听见了莫西在看台上掷地有声地说话声。
“我如果接受了这个潜规则，刘经理，你觉得会轮得到你么？”
那个生意，谈下来就是几百万的单子，她拒绝得干脆利落。
清冷自持，不卑不亢。
他的酒一下子全醒了，之后的那些年，他过得浑浑噩噩，好几次撑不下去的时候，他都会想起这个酒桌上的女孩子，想起她说过的这句话，让他坚持着和这个不公的世界抗争到底。